文:高红燕
图:来自网络
俗话说,家丑不可外扬,但我发现,如果我一直闷在心里,自己有可能会疯掉,此刻,我坐在电脑前,敲打下这些文字,不管别人如何评价,我还是一吐为快吧。
我是一名教师,老公在镇上的财政所工作,在1998年之前,一直在自己的镇上教语文,那时我们夫妻住在镇上,每次回家看望公公和婆婆,他们都欢喜的不得了。
离别的时候,婆婆总是早早地把青菜、鸡蛋、菜包子之类的土特产预备好,等我们走很远了,婆婆还是送了又送,满眼的不舍。
那时农村种地还是非常辛苦的,特别是割麦插稻的大忙季节里,抢收抢种,全家老少齐出动。婆婆的任务是在家做饭,还要看孩子,考虑到家里比较忙,我和老公也回家帮忙。
公公身体较差,还需要婆婆伺候,所以麦收的时候,婆婆的任务是很重的,并不比我们地里的人轻松。在我的印象里,婆婆是一个吃苦耐劳却从来不叫苦的人。
1999年9月,我调到了县城的一所中学教书,我们在县城买了房,回家的频率,越来越少了。
2016年3月,公公因肝癌离世。葬礼之后,老公想把75岁的婆婆接到县城一起去住,但她执意一个留在家里,勤劳的她还种着近两亩地,本来就不善言语的婆婆话语更少了,极少串门,从不说东家长西家短,一天到晚只知道干活。
在2017年5月底,婆婆在收麦子时,由于出汗太多,结果累出病来。
我闻知特意回了一趟老家,最后总算苦口婆心,把婆婆接到了城里。
来到城里的婆婆,总是闲不住,于是我就把做饭的任务交给了她。但她并不识字,连几点几分也不认识,我就教她听挂钟敲铃,响几下就几点。
于是铃一响婆婆说便仔细听仔细数,快到点时坐在沙发上盯着石英钟,唯恐耽误孩子们吃饭。她认为她肩负的责任重大。后来,婆婆渐渐习惯了我家的生活,还能经常去超市买菜,或者帮我洗洗家人的衣服。
人与人之间,确实是这样,有距离才有美感,一旦朝夕相处之后,彼此的缺点一览无余,矛盾就渐渐凸显了。
首先是婆婆的卫生状况,来到县城之后,也许是年龄的问题吧,婆婆的适应能力很差,我们家有热水器,她基本维持在一个月洗一次澡的节奏,房间里凌乱不堪,再说都没有用,反正走进她的房间,就有一股说不出的味道,给婆婆说的次数多了,她反而认为我嫌弃她。
过去婆婆在农村干活,身体一直很好,但来到县城之后,每天做饭、拖地、洗衣之后,其它也没啥事干,我让她出去走走,她说害怕坐电梯,也害怕出去找不回家里,因此,她大多数的时间,都靠看电视或纳鞋底打开时光。
缺少必要的锻炼,婆婆人也胖了起来。现在吃完饭不是坐就是睡,没了一点精神,还经常说头痛。婆婆说是因为公公年轻时脾气太坏,气伤了脑子。经医院检查,说是小脑萎缩。后来身上的毛病也多了起来,她看病报销比例不是很高,这几年,每年平均下来自费部分就要花我四五千。
在2019年的9月,我姐姐的儿子考上了我们县里的高中,考虑到学习的环境,姐姐和我商量,可否让孩子住我家里,我当即表示同意,但我婆婆却表现出本能的排斥,她觉得别人家的孩子住这里,我对她孙子的爱会被分解。
婆婆不是嫌弃我姐姐家的孩子吃得多,就是说那孩子不懂事,搞得老公对我也是怨声载道。婆婆说一次两次,我也没在乎,但经常唠叨,我心里就烦了。我心想:“当时老公妹妹的儿子,在这里住了两年,我从来没说过啥,如今我娘家的亲戚一来,你们就给脸色,凭啥?”
有一次吃饭的时候,婆婆又嘀嘀咕咕,我顿时怒不可遏,大声说:“这是我买的房子,我想让谁住,就让谁住!如果你们都不住在这儿更好,那样的话我们也会肃静!”
我一起身打算离开,谁知由于动作太快碰倒了凳子,一下子砸在了婆婆的脚上。婆婆当场就难过得哭了。她一边哭一边去厨房洗碗。
一直沉默的老公见状,立刻冲了过来,对着我的胸部就是一拳,打得我疼痛难忍,我顿时所有的委屈都迸发出来,在大骂老公的同时,上去照着老公的头上身上就是一阵拳打脚踢。
对门的邻居夫妻闻讯赶紧出来劝架。我一看有劝架的,骂得更凶了。当时把我所听到的泼妇的骂人语句全复习一遍。老公脸面尽失,肺都气炸了,那夫妻俩都拉不住,非要冲过来揍我一顿不可,但后来婆婆从厨房走出来把她儿子拉住了。
我觉得,自从婆婆来了之后,我和老公的关系越来越糟糕了,过去我们吃过晚饭后,常常一起去散步,但如今,老公饭后就玩手机,有时陪她母亲说说话,对我却置若罔闻,有时他娘俩说话,我走进来,他们就马上停止了,我想是不是两个人又在说我的坏话?
从去年国庆节之后,婆婆的身体彻底垮掉了,不是打针就是吃药。她浑身是病,头疼、腰疼、胳膊疼、腿疼、胃疼,全身没有好的地方。我经常劝她多活动活动,她就是不听。更令人可气的是胡乱吃药,我家备用的感冒、消炎等药,不知何时竟让他全部偷吃光。
还有,就是我实在无法容忍婆婆的健忘。好多次我下班回家,听到水龙头那里在哗哗直淌,原来她吃完饭洗碗时,忘记关水龙头,直接就去躺床上睡觉了,有一个月,光水费就缴纳了260多元,你说气人不气人?
人常言:家中老人,是家里的宝。但时代变了,我已经让婆婆缠得毫无办法了。婆婆的两个女儿照顾过几次,如今她们宁愿出钱也不愿出力了。
一位闺蜜对我说,农村的老人最好还是让他们在乡下养老,那样还可以颐养天年,来到城市后,生活的环境大相径庭,很多老人适应性差,长期的孤独,会使他们容易生病,还有不少人由此患了老年痴呆症。
听她这样说,我真的是追悔莫及,或许把婆婆接到县城,是我一生最错误的决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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